第 10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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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2 章
楚楚給自己胡亂塞了好些支撐體力的藥，才勉強站了起來。
她知道見瑤一定就在外面，於是嘶啞著聲音喊道：“見瑤姐姐進來吧。”
見瑤這夜在門外連睡都不敢睡，聽到楚楚的聲音，看著已經蒙蒙亮的窗外，搓了搓有些凍的僵硬的手走了進去。
“姑娘，怎麽了？”
等一進去見瑤看見楚楚比前些時日還蒼白著的臉色心越發痛了，“姑娘，您這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？若是身子不好，那姑娘想救的人肯定也救不回來了。”
楚楚最害怕就是見瑤教訓自己的模樣，忙求饒道：“見瑤姐姐，見瑤姐姐，楚楚錯了，就這一次了。”
見瑤心疼著，手上卻沒松開抱著楚楚的手。
“姑娘，這藥也算是制好了，剩下的藥材該怎麽處理？”
楚楚看著隨意擺在虎皮上的藥材，只覺得眼前發暈。
“見瑤姐姐，先全部放到府醫那邊吧，書房裏放不下這麽多。就說請先生幫忙代為照顧一下。”
“那姑娘這回可以回房好好休息了吧。”
楚楚搖了搖頭。
“見瑤姐姐，一會兒我先洗漱一番，見瑤姐姐幫我準備一條進宮的裙子，不用太艷麗，素色的衣裳就好了。”
“進宮？可是聖上如今病著，宮中有誰傳召姑娘嗎？”
楚楚搖了搖頭。
“我親自拜見。”
楚楚說著，咳嗽了一聲，握緊了見瑤的手。
“一會兒讓廚房準備一些清淡些的吃食，等我洗漱完了就吃些東西。務必要趕在爹爹出府之前先出府。”
“姑娘，您這究竟是要做什麽？”
楚楚搖搖頭，不再言語，見瑤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問不出來些什麽了，只得嘆了口氣。
“那姑娘先在休息休息，奴婢這就準備水去。一會兒來抱姑娘去凈房可好？”
楚楚剛點了一下頭，一碰到被褥人就睡著了。
見瑤嘆了口氣，馬不停蹄的去小廚房給楚楚準備熱水了。
此時不過卯時的時間，等到楚楚淺淺的睡了一個時辰，再醒過來的時候，天已經完全大亮了。
果然重生後楚楚察覺到自己的身子越發的不好，如今不過才熬了兩個晚上的夜就已經變得虛弱，步伐也變得浮沈起來。
不論如何，今日只是事關江山社稷，更事關鎮北侯府的未來。
楚楚就算是自己把這三日丸吞掉，也一定要進宮去。
這謀劃是先前就已經準備好的，太子殿下為了不惹人註意，在先前胭脂鋪送過來的歉禮盒中的暗匣裏藏了一封信。
那裏面寫的就是如何讓楚楚應對今日之法。
若是把三日丸煉制好後，絕不能和太子殿下接觸，齊王最近日夜都在盯著鎮北侯府的一舉一動，楚楚若是明目張膽的和太子殿下接觸，一定會惹人懷疑，可這藥若是被太子殿下交於聖上，齊王說不定會惱羞成怒，一氣之下發動宮變。
最好的辦法，也是最冒險的方法，太子殿下承認自己有私心，也在信中詳盡的告知了原由。
成也楚楚，敗也楚楚。
楚楚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，也知道在信中太子殿下所寫的方法是唯一的方法。
若是此事成了，鎮北侯府的安危再也不用楚楚擔心，可此事敗落，楚楚說不定會下大牢。
而楚楚自然是不懼的，自己連三日丸這神藥都能做出來，怎麽還會懼怕面前的一些些小風波。
萬事俱備，只欠東風。
盡管太子殿下在信中直言：太子殿下會在宮中不會讓自己有任何危險。
可經歷了這麽多事情的楚楚仍然只相信自己。
她換好了見瑤給她準備了衣裙，甚至還讓見瑤給她慘白的臉上上了一些胭脂，總算是有了些血色。
太子殿下給她準備了入宮的令牌，楚楚還嫌不夠，從自己床榻下的暗格裏又悄悄的拿了一樣東西，塞進了袖袋中，這才從小門駕著車出了府。
等到了宮門口，大抵是因為令牌的緣故，楚楚入宮很順利。
車夫是鎮北侯府的車夫，楚楚讓他先回府，也知道他一回府定然會告訴爹爹和娘親，於是楚楚從手中拿出自己早就寫好的信。
對車夫道：“等回府後，便把此信交與爹爹和娘親就好，告訴他們，萬事不可輕舉妄動，等我回府。”
車夫也算是鎮北侯府的老人了，並未多說一句，拿著信，快馬就往鎮北侯府趕去。
楚楚進了宮，或許是因為時日還早的緣故，暢通無阻的到了聖上的寢殿，在門口果不其然被先前見過的曹公公攔了下來。
曹公公那是先前掌管敬事房的公公，鮮少能見到世家貴女們，對榮華郡主自然是不熟悉的，可也知道京中榮華郡主的名聲。
“奴才給榮華郡主請安，榮華郡主不知今日入宮有何要事？”
“您是哪位公公？”楚楚毫不客氣，一臉不認識的模樣，眼神桀驁的看著曹公公。
曹公公雖然知道在京中榮華郡主的名聲並不好，可沒想到就算入了宮楚楚也是寸步不退的性子，曹公公一個閹人自然也不敢對聖上寵愛的榮華郡主說些什麽。
老老實實道：“奴才姓曹，如今是伺候聖上的。敢問榮華郡主有何要事？”
“果然你不太清楚，若是換做從前的王公公，本郡主一進宮只怕就被迎到聖上面前去了，哪有你在本郡主面前盤問來盤問去，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的。”
曹公公仍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。“榮華郡主真是不巧了，聖上如今正睡著，只怕是召見不了您了。”
“果然是個沒有眼力見兒的，聖上召見本郡主的時候，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。若是聖上昏睡著那也要先把該承諾給本郡主的東西先拿過來，不然本郡主豈不是白跑一趟。聖上到時候生了氣，只怕就要拿曹公公的頭來給本郡主賠罪了。”
楚楚說著狠厲的話。
曹公公也不知道被誰吃了什麽定心丸，聽到這話居然一點兒都沒畏懼。
笑道：“榮華郡主，如今聖上抱恙，已經好幾日未見人了。連太子殿下都不見，榮華郡主，咱家還是想請榮華郡主先回侯府？不然若是惹得聖上生氣，郡主也有些得不償失啊。”
楚楚心裏發慌，面上卻越發鎮靜自如，對著曹公公哼笑一聲。
悠哉悠哉的從袖中拿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來。
曹公公起先還未認出這是什麽，等看清楚了全貌，神色頓然不同了。
這卷軸再明顯不過是聖旨。
□□華郡主怎麽會有聖旨呢？難不成是聖上在昏迷之前給榮華郡主的不成？可是聖上的一切行動分明都在主人的掌控範圍之內？怎會如此？
曹公公一夕之間腦海中轉瞬想了不少事情，可楚楚卻越發的不耐煩了。
冷冽著聲音道：“你們這些沒眼力見兒的，不知道這聖旨是聖上親賜給本郡主的嗎？聖旨一現如聖上親臨，你們還不快跪下。難不成是想讓本郡主一一把你的頭全都丟出去嗎？”
楚楚畢竟是從血海中踏過來的，氣度自然是非凡，又是鎮北侯的女兒，虎將之女，自有其父的風貌。
在殿外守著的侍衛們紛紛跪下，唯有曹公公仍舊僵住自己挺直的背，遲遲不肯跪下。
楚楚哼笑一聲，知道今日若是不給曹公公一個下馬威，只怕後患無窮。
好在自己早有準備，走上前去指尖輕輕一撥動，細如輕塵的粉末從指尖飄出，楚楚衣袖一揮，曹公公只覺得心口一麻，四肢僵硬著不受自己的控制，楚楚毫不客氣的繞到曹公公的身後，伸出腳輕輕的踩上他的後腿。
一旁早已跪下的侍衛先是聽見清脆的一聲響，然後眼睜睜的看見曹公公直直的跪倒在了楚楚的腳下，見此狀，眾人再次收回了眼神，只盯著自己身下的地方。
楚楚滿意的回首，看向不遠處漸漸升起來的日頭，甩了甩自己的衣袖，打開了聖上寢殿的大門，又輕輕的合上了。
“在本郡主沒有出來之前誰敢起身，就等著頭顱落地吧。”
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落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。
楚楚進了殿中，明明是冬日裏的天，後背卻早已冒了一身冷汗。
只盼著聖上能因著這三日丸快些清醒過來，救自己一命。也能救得了鎮北侯府一命。
楚楚把了把聖上的脈象，瞧著比前些日子的更加虛弱了，不過好在太子殿下應該按著楚楚的藥方子，每隔一個時辰都給聖上餵了一顆回轉丹，不然如今聖上的脈象絕不會這般。
楚楚打開了自己用冷玉瓶裝著的三日丸，輕輕拿出一顆塞進聖上的嘴裏，再讓聖上咽下去。
書上說，若是等此藥丸在人體內流轉一周天後，不管多危急的人都能清醒過來。
楚楚耐著性子手卻不停的給聖上搭著脈，一邊祈禱著太子殿下可千萬要快些趕來。
她只怕殿外的人突然壓不下去開始發難，那自己和聖上可就全完了。
楚楚隱在袖口的那一只手握住了袖中的聖旨，這聖旨是從前聖上寫下的一道旨意，或許連聖上自己都已經王了，是當初給楚楚封景行公子的那道旨意，說來也巧，楚楚被封為榮華郡主的那道聖旨被鎮北侯夫人收在自己的手上。
如今楚楚的身上只有這一道聖旨，也顧不得暴露身份拿了出來。
果然曹公公在外面，等楚楚的藥過了勁兒就開始不安分了。
“榮華郡主——榮華郡主——奴才可要進來了。”
楚楚著急著，冷汗都快下來了。
加上聖上的脈象遲遲未有好轉的跡象，箭在弦上之際，曹公公的聲音猶如催命符。
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忽然響起。
“既然看見了孤，怎麽還不行禮問安？”
是太子殿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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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楚給自己胡亂塞了好些支撐體力的藥，才勉強站了起來。
她知道見瑤一定就在外面，於是嘶啞著聲音喊道：“見瑤姐姐進來吧。”
見瑤這夜在門外連睡都不敢睡，聽到楚楚的聲音，看著已經蒙蒙亮的窗外，搓了搓有些凍的僵硬的手走了進去。
“姑娘，怎麽了？”
等一進去見瑤看見楚楚比前些時日還蒼白著的臉色心越發痛了，“姑娘，您這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？若是身子不好，那姑娘想救的人肯定也救不回來了。”
楚楚最害怕就是見瑤教訓自己的模樣，忙求饒道：“見瑤姐姐，見瑤姐姐，楚楚錯了，就這一次了。”
見瑤心疼著，手上卻沒松開抱著楚楚的手。
“姑娘，這藥也算是制好了，剩下的藥材該怎麽處理？”
楚楚看著隨意擺在虎皮上的藥材，只覺得眼前發暈。
“見瑤姐姐，先全部放到府醫那邊吧，書房裏放不下這麽多。就說請先生幫忙代為照顧一下。”
“那姑娘這回可以回房好好休息了吧。”
楚楚搖了搖頭。
“見瑤姐姐，一會兒我先洗漱一番，見瑤姐姐幫我準備一條進宮的裙子，不用太艷麗，素色的衣裳就好了。”
“進宮？可是聖上如今病著，宮中有誰傳召姑娘嗎？”
楚楚搖了搖頭。
“我親自拜見。”
楚楚說著，咳嗽了一聲，握緊了見瑤的手。
“一會兒讓廚房準備一些清淡些的吃食，等我洗漱完了就吃些東西。務必要趕在爹爹出府之前先出府。”
“姑娘，您這究竟是要做什麽？”
楚楚搖搖頭，不再言語，見瑤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問不出來些什麽了，只得嘆了口氣。
“那姑娘先在休息休息，奴婢這就準備水去。一會兒來抱姑娘去凈房可好？”
楚楚剛點了一下頭，一碰到被褥人就睡著了。
見瑤嘆了口氣，馬不停蹄的去小廚房給楚楚準備熱水了。
此時不過卯時的時間，等到楚楚淺淺的睡了一個時辰，再醒過來的時候，天已經完全大亮了。
果然重生後楚楚察覺到自己的身子越發的不好，如今不過才熬了兩個晚上的夜就已經變得虛弱，步伐也變得浮沈起來。
不論如何，今日只是事關江山社稷，更事關鎮北侯府的未來。
楚楚就算是自己把這三日丸吞掉，也一定要進宮去。
這謀劃是先前就已經準備好的，太子殿下為了不惹人註意，在先前胭脂鋪送過來的歉禮盒中的暗匣裏藏了一封信。
那裏面寫的就是如何讓楚楚應對今日之法。
若是把三日丸煉制好後，絕不能和太子殿下接觸，齊王最近日夜都在盯著鎮北侯府的一舉一動，楚楚若是明目張膽的和太子殿下接觸，一定會惹人懷疑，可這藥若是被太子殿下交於聖上，齊王說不定會惱羞成怒，一氣之下發動宮變。
最好的辦法，也是最冒險的方法，太子殿下承認自己有私心，也在信中詳盡的告知了原由。
成也楚楚，敗也楚楚。
楚楚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，也知道在信中太子殿下所寫的方法是唯一的方法。
若是此事成了，鎮北侯府的安危再也不用楚楚擔心，可此事敗落，楚楚說不定會下大牢。
而楚楚自然是不懼的，自己連三日丸這神藥都能做出來，怎麽還會懼怕面前的一些些小風波。
萬事俱備，只欠東風。
盡管太子殿下在信中直言：太子殿下會在宮中不會讓自己有任何危險。
可經歷了這麽多事情的楚楚仍然只相信自己。
她換好了見瑤給她準備了衣裙，甚至還讓見瑤給她慘白的臉上上了一些胭脂，總算是有了些血色。
太子殿下給她準備了入宮的令牌，楚楚還嫌不夠，從自己床榻下的暗格裏又悄悄的拿了一樣東西，塞進了袖袋中，這才從小門駕著車出了府。
等到了宮門口，大抵是因為令牌的緣故，楚楚入宮很順利。
車夫是鎮北侯府的車夫，楚楚讓他先回府，也知道他一回府定然會告訴爹爹和娘親，於是楚楚從手中拿出自己早就寫好的信。
對車夫道：“等回府後，便把此信交與爹爹和娘親就好，告訴他們，萬事不可輕舉妄動，等我回府。”
車夫也算是鎮北侯府的老人了，並未多說一句，拿著信，快馬就往鎮北侯府趕去。
楚楚進了宮，或許是因為時日還早的緣故，暢通無阻的到了聖上的寢殿，在門口果不其然被先前見過的曹公公攔了下來。
曹公公那是先前掌管敬事房的公公，鮮少能見到世家貴女們，對榮華郡主自然是不熟悉的，可也知道京中榮華郡主的名聲。
“奴才給榮華郡主請安，榮華郡主不知今日入宮有何要事？”
“您是哪位公公？”楚楚毫不客氣，一臉不認識的模樣，眼神桀驁的看著曹公公。
曹公公雖然知道在京中榮華郡主的名聲並不好，可沒想到就算入了宮楚楚也是寸步不退的性子，曹公公一個閹人自然也不敢對聖上寵愛的榮華郡主說些什麽。
老老實實道：“奴才姓曹，如今是伺候聖上的。敢問榮華郡主有何要事？”
“果然你不太清楚，若是換做從前的王公公，本郡主一進宮只怕就被迎到聖上面前去了，哪有你在本郡主面前盤問來盤問去，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的。”
曹公公仍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。“榮華郡主真是不巧了，聖上如今正睡著，只怕是召見不了您了。”
“果然是個沒有眼力見兒的，聖上召見本郡主的時候，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。若是聖上昏睡著那也要先把該承諾給本郡主的東西先拿過來，不然本郡主豈不是白跑一趟。聖上到時候生了氣，只怕就要拿曹公公的頭來給本郡主賠罪了。”
楚楚說著狠厲的話。
曹公公也不知道被誰吃了什麽定心丸，聽到這話居然一點兒都沒畏懼。
笑道：“榮華郡主，如今聖上抱恙，已經好幾日未見人了。連太子殿下都不見，榮華郡主，咱家還是想請榮華郡主先回侯府？不然若是惹得聖上生氣，郡主也有些得不償失啊。”
楚楚心裏發慌，面上卻越發鎮靜自如，對著曹公公哼笑一聲。
悠哉悠哉的從袖中拿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來。
曹公公起先還未認出這是什麽，等看清楚了全貌，神色頓然不同了。
這卷軸再明顯不過是聖旨。
□□華郡主怎麽會有聖旨呢？難不成是聖上在昏迷之前給榮華郡主的不成？可是聖上的一切行動分明都在主人的掌控範圍之內？怎會如此？
曹公公一夕之間腦海中轉瞬想了不少事情，可楚楚卻越發的不耐煩了。
冷冽著聲音道：“你們這些沒眼力見兒的，不知道這聖旨是聖上親賜給本郡主的嗎？聖旨一現如聖上親臨，你們還不快跪下。難不成是想讓本郡主一一把你的頭全都丟出去嗎？”
楚楚畢竟是從血海中踏過來的，氣度自然是非凡，又是鎮北侯的女兒，虎將之女，自有其父的風貌。
在殿外守著的侍衛們紛紛跪下，唯有曹公公仍舊僵住自己挺直的背，遲遲不肯跪下。
楚楚哼笑一聲，知道今日若是不給曹公公一個下馬威，只怕後患無窮。
好在自己早有準備，走上前去指尖輕輕一撥動，細如輕塵的粉末從指尖飄出，楚楚衣袖一揮，曹公公只覺得心口一麻，四肢僵硬著不受自己的控制，楚楚毫不客氣的繞到曹公公的身後，伸出腳輕輕的踩上他的後腿。
一旁早已跪下的侍衛先是聽見清脆的一聲響，然後眼睜睜的看見曹公公直直的跪倒在了楚楚的腳下，見此狀，眾人再次收回了眼神，只盯著自己身下的地方。
楚楚滿意的回首，看向不遠處漸漸升起來的日頭，甩了甩自己的衣袖，打開了聖上寢殿的大門，又輕輕的合上了。
“在本郡主沒有出來之前誰敢起身，就等著頭顱落地吧。”
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落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。
楚楚進了殿中，明明是冬日裏的天，後背卻早已冒了一身冷汗。
只盼著聖上能因著這三日丸快些清醒過來，救自己一命。也能救得了鎮北侯府一命。
楚楚把了把聖上的脈象，瞧著比前些日子的更加虛弱了，不過好在太子殿下應該按著楚楚的藥方子，每隔一個時辰都給聖上餵了一顆回轉丹，不然如今聖上的脈象絕不會這般。
楚楚打開了自己用冷玉瓶裝著的三日丸，輕輕拿出一顆塞進聖上的嘴裏，再讓聖上咽下去。
書上說，若是等此藥丸在人體內流轉一周天後，不管多危急的人都能清醒過來。
楚楚耐著性子手卻不停的給聖上搭著脈，一邊祈禱著太子殿下可千萬要快些趕來。
她只怕殿外的人突然壓不下去開始發難，那自己和聖上可就全完了。
楚楚隱在袖口的那一只手握住了袖中的聖旨，這聖旨是從前聖上寫下的一道旨意，或許連聖上自己都已經王了，是當初給楚楚封景行公子的那道旨意，說來也巧，楚楚被封為榮華郡主的那道聖旨被鎮北侯夫人收在自己的手上。
如今楚楚的身上只有這一道聖旨，也顧不得暴露身份拿了出來。
果然曹公公在外面，等楚楚的藥過了勁兒就開始不安分了。
“榮華郡主——榮華郡主——奴才可要進來了。”
楚楚著急著，冷汗都快下來了。
加上聖上的脈象遲遲未有好轉的跡象，箭在弦上之際，曹公公的聲音猶如催命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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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看見了孤，怎麽還不行禮問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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